在众多惜春词作中,这阕词显得格外别致。开篇“年年才到花时候,风雨成旬”并未局限于“今年”寻花被误的具体境遇,而是以一句涵盖多年情景的表述破题,既稳稳总领全篇,又让惜春的题旨有了更广阔的延伸。紧随其后的“不肯开晴”,虽与“风雨成旬”表意相近,却绝非冗余重复:若仅言“风雨成旬”,爱花之人或许仍心存期许——说不定会有片刻放晴,哪怕匆匆一瞥春花,也不算辜负春光。词中“误却寻花陌上人”(其实多半就是作者自况),便是这般痴心的写照,从他明知风雨连绵仍执意赴陌上寻花,便能印证这份执念。而“不肯”二字赋予天气人格化色彩,仿佛老天存心与寻花人作对,这才让“误却”二字更显沉重,满含无奈与怅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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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以雨名,志喜也。古者有喜,则以名物,示不忘也。周公得禾,以名其书;汉武得鼎,以名其年;叔孙胜狄,以名其子。其喜之大小不齐,其示不忘一也。
予至扶风之明年,始治官舍。为亭于堂之北,而凿池其南,引流种木,以为休息之所。是岁之春,雨麦于岐山之阳,其占为有年。既而弥月不雨,民方以为忧。越三月,乙卯乃雨,甲子又雨,民以为未足。丁卯大雨,三日乃止。官吏相与庆于庭,商贾相与歌于市,农夫相与忭于野,忧者以喜,病者以愈,而吾亭适成。
于是举酒于亭上,以属客而告之,曰:“五日不雨可乎?”曰:“五日不雨则无麦。”“十日不雨可乎?”曰:“十日不雨则无禾。”“无麦无禾,岁且荐饥,狱讼繁兴,而盗贼滋炽。则吾与二三子,虽欲优游以乐于此亭,其可得耶?今天不遗斯民,始旱而赐之以雨。使吾与二三子得相与优游以乐于此亭者,皆雨之赐也。其又可忘耶?”
既以名亭,又从而歌之,曰:“使天而雨珠,寒者不得以为襦;使天而雨玉,饥者不得以为粟。一雨三日,伊谁之力?民曰太守。太守不有,归之天子。天子曰不,归之造物。造物不自以为功,归之太空。太空冥冥,不可得而名。吾以名吾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