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屋外瓦当上已凝起一层薄薄的清霜,屋内孤灯之下,我对着准备寄给戍边之人的寒衣,暗自神伤。都说守在边关的人受尽酷寒折磨,容貌容易憔悴消瘦,我实在想再好好看他一回,将他的模样细细打量。倘若今夜能在梦里与他相逢,我一定要紧紧攥住他的手,久久相望。
冷清清的薄衾,空荡荡的卧房,不如趁着月色再到河边,把他的衣裳重新浣洗一趟。深秋寒意深重,独自入眠的夜晚格外漫长,月下捶打衣物的砧声清脆,每一声都敲打着我的思念与凄凉。蓦然回头,才发现月亮已悬在西南天际,想到天下多少有情人早已相拥而眠,我的心便愈发痛断肝肠!
注释
南乡子:唐教坊曲名,后用作词牌。又名《好离
该词虽亦用传统题目,但却有其特定的情境与良苦之用心。那就是要借此以表达对挚友吴兆骞的思念和感情,吴兆骞与作者文坛齐名。私交甚厚,不料却因江南乡试作弊案牵连,为仇人诬陷,被遣戍宁古塔(今黑龙江宁安县)。手足知己,遭此大难,诗人自是牵挂于怀,忧绪百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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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词作以闺中思妇的口吻铺陈心绪,将她自伤身世、怯守空房的孤寂,到最终肝肠寸断的怨慕相思,层层递进地铺展开来,整体情致幽婉凄绝。在古典诗词的创作传统里,秋夜捣衣本就是极具悲情色彩的典型意象——寒夜寂寂,唯有砧杵之声在空寂中一下下响起,极易烘托出征人离妇、远隔故乡的惆怅。纳兰正是借这一经典动作,将征夫与怨妇之间的刻骨相思,尽数融入了词句的字里行间。
词作上片聚焦思妇捣衣时的悲苦心境,全篇以“秋声”为核心底色,层层渲染其心中的哀恸。开篇“鸳瓦已新霜,欲寄寒衣转自伤”便点明了时令,秋意渐浓,鸳鸯瓦上已凝起薄霜,思妇本想为远戍边关的丈夫寄去寒衣,可手触衣物的瞬间,却突然陷入了
予观弈于友人所,一客数败,嗤其失算,辄欲易置之,以为不逮己也。顷之,客请与予对局,予颇易之。甫下数子,客已得先手。局将半,予思益苦,而客之智尚有余。竟局数之,客胜予十三子,予赧甚,不能出一言。后有招予观弈者,终日默坐而已。
今之学者,读古人书,多訾古人之失;与今人居,亦乐称人失。人固不能无失,然试易地以处,平心而度之,吾果无一失乎?吾能知人之失而不能见吾之失,吾能指人之小失而不能见吾之大失。吾求吾失且不暇,何暇论人哉!
弈之优劣有定也,一着之失,人皆见之,虽护前者不能讳也。理之所在,各是其所是,各非其所非,世无孔子,谁能定是非之真?然则人之失者未必非得也,吾之无失者未必非大失也,而彼此相嗤无有已时,曾观弈者之不若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