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回想当年在故国时的得意时光,在上林苑射麋鹿,在长楸道上骑马驰骋。面对神州大地郁郁葱葱的蓬勃气象,那时的美好时光从未虚度,志同道合的好友到处挽留我共赏美景。在伊川的雪夜、洛水之滨的花朝节,我独占了所有纵情游乐的兴致。
如今金人的烟尘席卷大地,被迫向南逃往炎热荒凉的地方,勉强效仿应玚、刘桢依附他人,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。白白说起有卧龙般的才志,可又有谁能得到封侯之赏呢?边塞的大雁年年向北飞去,南方的江水日日向西流淌。我这一辈子已经老了,除非在春日的梦境里,才能重新回到故乡洛阳。
注释
雨中花,词牌名,双调,九十四字。
上苑:上林苑,东汉
上片开篇一句追忆承平岁月里的美景与雅游。词人用 “射麋西苑”“走马东郊” 的场景,概括往日与狂放友人尽兴畅游的盛况,既是化用典故,也属真实写照,笔力刚劲,声情并茂。紧接着,以去声的 “对” 字引领 “葱葱” 两句,铺展开一幅生机盎然、热闹鲜活的广阔背景。
这是特意设计的顿挫笔法,不愿让 “射麋”“走马” 的豪迈气概一下子显露太过。随后又用 “好景” 两句顺势承接开篇的意趣,却仅点到为止,不做过多铺陈渲染。经过一番蓄力,再以 “向” 字领出 “伊川雪夜,洛浦花朝,占断狂游” 三句妙语。这一气呵成的三句,将身着貂裘、骑乘骏马的青年公子狂放畅游的盛况,写到了极致。
靖康元年,金兵攻占卞京,宋室南渡,朱敦儒不得不随着逃难的人流离辗转来到岭南,在粤西泷州暂住下来,然后写下了这首词。
参考资料:完善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