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愁绪浓烈时自斟自饮,挑亮灯火端详宝剑,不觉间泪痕已浸得深沉。
黄金台畔仍愧知己难觅,碧玉歌声再好,也只能空自感叹妙音无人赏。
秋风中万叶飘摇,孤馆里难成好梦;夜雨中一盏昏灯,勾惹起满心思乡心绪。
昨夜庭院前的梧桐叶低声絮语,萧萧寒气悄然透入我单薄的衣襟。
注释
黄金台:据《上谷郡图经》,黄金台在今河北易县东南十八里,燕昭王置千金于其上,以延天下士,遂以为名。隗:鲍本《水云集》作“愧”。
碧玉:碧玉,汝南王妾名。”
湘:鲍本《水云集》作“将”。
劲气:寒气。
最深沉的悲哀往往无声,汪元量这首诗便将这份“欲说还休”的浓愁推向极致,与辛弃疾《丑奴儿》中“而今识尽愁滋味,欲说还休,却道‘天凉好个秋’”的笔法异曲同工,却以独特的动作描摹与情感内核,彰显出亡国后的沉恸。诗歌开篇以“愁到浓时”总挈全篇,随后不直接言愁,而是通过“自斟酒”“挑孤灯”“端详宝剑”“泪痕浸深”一系列动作铺陈,让愁绪在无声的举止中自然流露。辛词以口语化的“欲说还休”传递愁绪,汪诗则以具象化的动作展现心境,各有妙处。尤其第二句化用辛弃疾《破阵子》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”的成句,自然勾勒出报国无门的志士形象,而新增的“泪痕深”三字,更道尽身为宋室宫廷乐师,在亡国后的悲凉心境
汪元量在宋末供奉内廷,即以琴艺事谢太后与王昭仪。宋亡,汪元量与王昭仪一同被虏入燕,历十余载,后汪元量乞为道士南归。被押北上和监居大都期间,汪、王二人“琴书相与无虚日”(王清惠《送水云归吴诗序》),多有诗歌唱和,此诗便是其中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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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同父自东阳来过余,留十日。与之同游鹅湖,且会朱晦庵于紫溪,不至,飘然东归。既别之明日,余意中殊恋恋,复欲追路。至鹭鹚林,则雪深泥滑,不得前矣。独饮方村,怅然久之,颇恨挽留之不遂也。夜半投宿吴氏泉湖四望楼,闻邻笛悲甚,为赋《贺新郎》以见意。又五日,同父书来索词,心所同然者如此,可发千里一笑。
把酒长亭说。看渊明、风流酷似,卧龙诸葛。何处飞来林间鹊,蹙踏松梢微雪。要破帽多添华发。剩水残山无态度,被疏梅料理成风月。两三雁,也萧瑟。
佳人重约还轻别。怅清江、天寒不渡,水深冰合。路断车轮生四角,此地行人销骨。问谁使、君来愁绝?铸就而今相思错,料当初、费尽人间铁。长夜笛,莫吹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