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来了这沙三、伴哥两个田舍郎,因为下水捞虾,两腿上满是青泥。他们进了太公的田庄,在杨柳树下歇凉,取出带来的西瓜砸开就尝。一旁的小二哥无缘分享,馋得口水滴答流淌,背朝天趴在石碾子上,活像一面琵琶扣放。放眼四望,荞麦花雪白白开,豆苗儿碧油油的长。乡村生活没有是非竞争,一切都平静如常,真是一派农家欢乐的景象。
注释
蟾宫曲:元曲牌名,属北曲双调。也是昆曲里一支用途极广的北曲曲牌,又是京、昆两界演员,尤其是武戏演员最熟悉的曲牌。
沙三伴哥:及下文的“小二哥”,都是元曲中常用的农村青壮年人名。
嗏(chā):语尾助词,略同于“呀”或“着呀
卢挚主要活动于至元、大德间,正是元代经济发展和繁荣时期。大德初年期间(1297年—1303年)他在河南、两湖地区为官时,与姚燧来往密切,并与追随姚燧的刘致远友善,这时,是卢挚心情最闲适得意的时候,这首小令当写于此时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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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小令歌咏元朝时夏日的田家生活景象。该曲有人有景,通过捕捉描写农村忙里偷闲的闲适生活片段,歌咏了劳动人民摆脱人世是非纷扰的淳朴愉悦,表达了作者对官场钩心斗角竞争的反感和对隐居平和生活的向往。该曲是一首非常具有口语特色和元曲风味的本色作品。
沙三、伴哥是元曲中常见的诨名,形象多为农村的毛头小伙子,粗劣、冒失、缺乏教养。但这支散曲却是表现他们的顽皮可爱,“沙三、伴哥来嗏”,让他俩风风火火、大大咧咧地登了场。作者交代他俩适才“只为捞虾”,顺手带出了农村夏日闲暇中的一则生活镜头,是忙中偷闲之笔。两人还是满腿子捞虾沾上的青泥,言“两腿”而不言两手,可知手已洗过。顾手不顾脚
猗猗修竹,不卉不蔓,非草非木。操挺特以高世,姿潇洒以拔俗。叶深翠羽,干森碧玉。孤生太山之阿,千亩渭川之曲。来清飙于远岑,娱佳人于空谷。观夫临曲槛,俯清池。色浸云漠,影动涟漪。苍云夏集,绿雾朝霏。萧萧雨沐,袅袅风披。露鹤长啸,秋蝉独嘶。金石间作,笙竽杂吹。
若乃良夜明月,穷冬积雪,扫石上之阴,听林间之折。意参太古,声沉寥泬。耳目为之开涤,神情以之怡悦。盖其媲秀碧梧,托友青松。蒲柳渐弱,桃李羞容。歌籊籊于卫女,咏《淇奥》于国风。故于猷吟啸于其下,仲宣息宴乎其中。七贤同调,六逸齐踪,良有以也。又况鸣嶰谷之凤,化葛陂之龙者哉!至于虚其心,实其节,贯四时而不改柯易叶,则吾以是观君子之德。
李纲,字伯纪,邵武人也,自其祖始居无锡。父夔,终龙图阁待制。纲登政和二年进士第,积官至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,以言事忤权贵,改比部员外郎,迁起居郎。
宣和元年,京师大水,纲上疏言阴气太盛,当以盗贼外患为忧。朝廷恶其言,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。
七年,为太常少卿。时金人渝盟,边报狎至,朝廷议避敌之计,诏起师勤王,命皇太子为开封牧,令侍从各具所见以闻。纲上御戎五策,且语所善给事中吴敏曰:“建牧之议,岂非欲委以留守之任乎?巨敌猖獗如此,非传以位号,不足以招徕天下豪杰。东宫恭俭之德闻于天下,以守宗社可也。公以献纳论思为职,曷不为上极言之。”敏曰:“监国可乎?”纲曰:“肃宗灵武之事,不建号不足以复邦,而建号之议不出于明皇,后世惜之。主上聪明仁恕,公言万一能行,将见金人悔祸,宗社底宁,天下受其赐。”翌日,敏请对,具道所以,因言李纲之论,盖与臣同。有旨召纲入议,纲刺臂血上疏云:“皇太子监国,典礼之常也。今大敌入攻,安危存亡在呼吸间,犹守常礼可乎?名分不正而当大权,何以号召天下,期成功于万一哉?若假皇太子以位号,使为陛下守宗社,收将士心,以死捍敌,天下可保。”疏上,内禅之议乃决。
钦宗即位,纲上封事,谓:“方今中国势弱,君子道消,法度纪纲,荡然无统。陛下履位之初,当上应天心,下顺人欲。攘除外患,使中国之势尊;诛锄内奸,使君子之道长,以副道君皇帝付托之意。”召对延和殿,上迎谓纲曰:“朕顷在东宫,见卿论水灾疏,今尚能诵之。”李邺使金议割地,纲奏:“祖宗疆土,当以死守,不可以尺寸与人。”钦宗嘉纳,除兵部侍郎。
靖康元年,以吴敏为行营副使,纲为参谋官。金将斡离不兵渡河,徽宗东幸,宰执议请上暂避敌锋。纲曰:“道君皇帝挈宗社以授陛下,委而去之可乎?”上默然。太宰白时中谓都城不可守,纲曰:“天下城池,岂有如都城者,且宗庙社稷、百官万民所在,舍此欲何之?”上顾宰执曰:“策将安出?”纲进曰:“今日之计,当整饬军马,固结民心,相与坚守,以待勤王之师。”上问谁可将者,纲曰:“朝廷以高爵厚禄崇养大臣,盖将用之于有事之日。白时中、李邦彦等虽未必知兵,然籍其位号,抚将士以抗敌锋,乃其职也。”时中忿曰:“李纲莫能将兵出战否?”纲曰:“陛下不以臣庸懦,傥使治兵,愿以死报。”乃以纲为尚书右丞。
宰执犹守避敌之议。有旨以纲为东京留守,纲为上力陈所以不可去之意,且言:“明皇闻潼关失守,即时幸蜀,宗庙朝廷毁于贼手,范祖禹以为其失在于不能坚守以待援。今四方之兵不日云集,陛下奈何轻举以蹈明皇之覆辙乎?”上意颇悟。会内侍奏中宫已行,上色变,仓卒降御榻曰:“朕不能留矣。”纲泣拜,以死邀之。上顾纲曰:“朕今为卿留。治兵御敌之事,专责之卿,勿令有疏虞。”纲皇恐受命。未几,复决意南狩,纲趋朝,则禁卫擐甲,乘舆已驾矣。纲急呼禁卫曰:“尔等愿守宗社乎,愿从幸乎?”皆曰:“愿死守。”纲入见曰:“陛下已许臣留,复戒行何也?今六军父母妻子皆在都城,愿以死守,万一中道散归,陛下孰与为卫?敌兵已逼,知乘舆未远,以健马疾追,何以御之?”上感悟,遂命辍行。纲传旨语左右曰:“敢复有言去者斩!”禁卫皆拜伏呼万岁,六军闻之,无不感泣流涕。
命纲为亲征行营使,以便宜从事。纲治守战之具,不数日而毕。敌兵攻城,纲身督战,募壮士缒城而下,斩酋长十余人,杀其众数千人。金人知有备,又闻上已内禅,乃退。